“这事,要从天师预言说起。”
天师预言:新帝登基九年内必有一劫数,对新帝将有性命之危,可动摇嵩岳国之根本,唯一的解救之法,在一女子。
而那次下毒,表面看或许是只是后宫争斗,但若侥幸得手,便是将夜北渊和萧云暖双双除掉的好事。
但若只是女人之间的陷害,后宫嫔妃都倾慕夜北渊,如何舍得在那膳食中下剧毒,要不是温玦发现不对,那恐怕真要中了招。
而且此计毒害若不成,萧云暖也必定完了。
可那时,萧云暖只是个最不受宠的八品贵人,又怎么会有人精心以如此心计谋害。
半月前与温玦对弈时,温玦提醒了夜北渊,若有一批人,在所有人之前就知道萧云暖是天师预言中的女子,并且利用了后宫你争我斗的心思开始谋害呢?
这事原本只有天师、先帝、夜北渊和温玦知道,或许再加上个吊儿郎当的那位武学师傅,可他早就隐秘山林了,就算出山,夜北渊也第一时间便能察觉。
可,并不是他。
夜北渊在芳栩宫蹭饭的那半月里,也在暗暗保护着萧云暖,并且同时秘密派人搜查。可自从下毒之事后,幕后之人却直接消声匿迹了。
惊掉了下巴
“所以……今天是你们故意的?故意松懈防备的去畅音阁看什么戏,引那人现身?”
“聪明,嵩岳国素来没有排戏曲迎太妃回宫的规矩,江怀福刚来禀报的时候,朕便觉得隐隐有些奇怪,但若一直私下排查未免太过被动,倒不如试试正面迎击。”
温玦点头道:“今天我们演这一出,只是在试探这次下手之人到底是与后妃合作,还是利用了某位后妃。现在看这秘蝶死死认定你为目标的势头,估计只是合作了,真正幕后之人应该今天不在,若在的话,秘蝶最起码是以你和皇上两个人为目标。”
萧云暖道:“那现在……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她真的无语了,也认命了。
她相信那个什么天师,这倒霉运气除了天命也真是没谁了。
“再等等。”夜北渊玩味地看着温玦身上的假伤口,“好戏还在演呢。”
外面。
宴席的桌下躲着两个瑟瑟发抖的女子。
一个穿着素色,珠钗淡雅。
一个身着鹅黄宫装,一副宫女打扮。
宫女阿瑛小手紧紧护着自家主子,虽然她也怕的要死。
她仔细听着一布之隔外的动静,从一开始的人仰马翻、惊叫慌乱直到惨叫声慢慢平息,再到平淡寂静,偶尔呼哧呼哧飞过几只蝴蝶。
她身子一直不敢动,已经麻的没了知觉。
终于,平静的半个时辰过去了。
阿瑛动了动僵硬的身子,悄悄探出头去看了一圈,转而回来小声道:“娘娘,外面已经安全了,我们走吧。”
阿瑛放开自家主子,再次探出头去观察,却没发现身后满含冰冷杀意的眼神。
银钗从后颈狠狠贯穿了阿瑛,又丝毫没有停留的拔了出来。
阿瑛因剧痛瞪大了眼睛,上天连回头质问主子的时间都没给她,便倒在地上失去了生机。
仿佛眼前的小宫女不是与自己朝夕相处的活物一般,行凶那人下手之后看都没看一眼,迅速的拔下了头上多余的珠钗,换上了黑色的夜行衣。
如果现场还有后妃在的话,定会惊掉了下巴。
那张往日充满温和的一张小脸竟是……安嫔?!
安嫔一改温婉娴静的模样,冰冷若有实质的眼神扫视着现场。
一个同样穿黑衣的女子忽然出现在安嫔面前,低声迅速道:“棋师重伤,皇帝和萧贵人的所有防守被灭,躲入了凛冽殿,秘蝶无法进入。”
“知道了。”安嫔淡淡的抛下三个字,继而迅速往一个方向追去。
凛冽殿内,夜北渊和温玦都气定神闲的盘坐在地上闭目养神。萧云暖学着他们的样子,也闭上眼睛。
她男人是皇上都不急,她急什么。
话说这个雕像虽然看着诡异,她却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来了。”夜北渊极其锐利的睁开眼睛,盯着门口的方向。
来人脚步声轻轻巧巧,却与轻功的轻不同,听着像是个女孩子。
温玦淡笑:“终于来了,要让你出现可真不容易。”
来人旋身,一脚踢碎了凛冽殿门口无形的屏障。
萧云暖揉了揉眼睛,惊讶道:“你是……安嫔?”
愿意相信我吗?
夜北渊目光极富攻略性的上下打量着与平常如同换了个人一般的安嫔,冷笑一声:“忠勇侯府家,当真是培养了个好女儿。”
他终于正眼瞧自己了,安嫔痴痴的想道。
可惜呀……这具身体很快就不受自己控制了。
安嫔面色一凝,目光中突然变得空荡荡的,她再没有任何废话,迅速飞出两只秘蝶分别向夜北渊和萧云暖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