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晨说:“监控显示10点30分后她通过楼梯口进入消防层,当时看起来,她还是很正常的,所以如果有人要对她施暴,肯定是在消防层内。但监控并没有拍到第二个人进入。”
“监控我们是第一时间就拿到的,这么多镜头,很难作假,我逐帧分析也没找到拼接痕迹,所以应该就是原来的监控。”李宣摇摇头,“匪夷所思,难道像密室一样,凶手来无影去无踪?”
顾晓晨心里毛毛的:“听说那里闹鬼。”
李宣:“封建迷信要不得!你去看看别的酒店,哪个没有闹鬼传说?都是骗人关注的。”
“孟何出现在酒店也很奇怪。”洛译起身,拿着白板笔,在小黑板的空余位置上,写下百齐制药厂几个字,“这个药厂很有问题。程花酒吧里的几个人,都穿着药厂的衣服,但我派过人去找,并没有找到——所以他们是不是药厂的人,还是说,药厂在刻意隐瞒,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另外,死在程花酒吧里的两个人,一个叫疯瞎子一个叫疯聋子,他们为谁卖命?”
“当时在程艳家抢走日记的就是他们,和林德伟有关?可是林德伟的人,为什么要你的命呢?”洛译转头看向陈闻,“据我所知,林德伟这个旅游局前局长,和陈家的关系可是很好呢。”
陈闻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洛译看着他:“还有一点,这帮人声势浩大,在程花酒吧里杀人抛尸,为了什么?程花在程艳的事情上有所隐瞒,我怀疑,她知道廖丽萍死亡的事——这样才能解释的通。”
洛译将小黑板上的照片撕下,擦干净,重新分成两块区域。
在右侧贴上林德伟,说:“凶手一伙人发觉程艳在查廖丽萍死亡真相,并且以廖丽萍的死法再次将众人目光集中到嘉澜酒店,因此他们出手,先是抢夺证据,后威胁知道实情的程花闭嘴——如果那天我晚到一点,可能程花就遇害了——所以不管穿药厂工作服的人是不是王家的人,和林德伟这一方肯定逃脱不了关系。”
他接着问出了最矛盾的一点:“既然是林一方,那死的这两个人也是林一方,起内讧么?”
陈闻犹豫片刻:“……毕竟案子过去十年,人都是会变的。”
洛译皱着眉头,咀嚼着来自陈闻的话里有话,最后说:“小陈总又打哑谜了。”
陈闻偏开眼:“你就当内讧处理吧。”
洛译打了个响指:“所以我可以把这两个人当做陈家势力吧。”他指的是死的那两个壮汉,“你之前说什么来着,你叔叔陈宏文也想害你……看来是真的啊。其实你一直都知道,你就是不肯明说。”
陈闻低声喃喃:“你也不信我啊。”
气氛略微有些尴尬。
顾晓晨打哈哈道:“老大这人疑心病特别重,他也不信我嘞。”
李宣道:“就是就是,再说现在咱们就是讨论案情,大胆假设,畅所欲言!”
陈闻终于抬头,看向洛译:“那两个人的确是我叔叔陈宏文派来的。”
洛译追问:“那一刀是不是你捅的。”
陈闻一愣,没想到他下手的那一刀,还是暴露在对方眼里。他强壮镇定,面对洛译,他也说过不少谎话,可这一次太严肃,他没法说谎,只好说:“我可以不说吗?”
洛译紧皱眉头:“你已经说了。”
顾晓晨和李宣并不知道死者手臂上的刀伤,完全听不懂对话,只知道现在气氛很焦灼,因此两个人提出要休息一会,去倒杯水,就纷纷离开灾难现场。
陈闻起身想出去透口气,被洛译一把拽住。
洛译沉声问:“我只问一个问题,是不是你。”
陈闻坦言:“不是我。”
不是我杀的。
但我希望你能找出凶手。
“这个案子我知道的不比你多,能说的我已经都说了。”陈闻坦然地与他对视,“不能说的,你也一定能查出来。如果我真有问题,我不会待在这里自投罗网。”
“所以你为什么要进市局?”洛译还是问了一直困扰他的问题。
“……”陈闻沉默半晌,“我说为了正义,你信吗?”
洛译一愣。
这鬼话听着真不靠谱。
陈闻说:“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我会告诉你所有的事情,但不是现在。”
陈闻想走,但洛译没有松手。
他说:“我最开始怎么和你说的。”
陈闻疑惑,想了想,狐疑,不确定地试探:“不能离开你的视线范围?”
“还记得就好。”
“可你不是拒绝我了吗?”
洛译立马松开手,咬牙道:“两码事。”
下午,洛译带陈闻去看守所,顾晓晨则带着人去药厂。
在出发前,不知哪里不舒服,洛译佯装难受。
他皱着眉捂肚子:“可能中午吃的不对。”
陈闻紧张道:“要不喝点热水?药箱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