殴打这张相似的面孔出气哩!不妥,小女生年轻气盛,何况小孙子
人人疼,一丁点委屈也受不得,谁知道束雅会不会有失去理智的时候?
孙束雅坐在母亲身边:“你干嘛?怕我打小毓呀?”
“看你这张横肉脸,岂能不防?”
穿着可爱的卡通睡衣,李毓爬到母亲怀中,乖乖地叫“妈妈”却不敢乱动;小阿子也
能感受到大人的情绪,向来乐观的笑脸也失了几分颜色。
孙束雅搂着儿子亲了亲。
“这次要战多久?我是不介意养你啦,但这样下去算什么呢?不怕女人乘虚而入呀?”
“我管他去死。”朱唇嘟得半天高,口气可呛了。
孙父由浴室中出来,叹气道:“今天举韶有到诊所看小毓,我看他也不好过。这次闹什么气?怎么连他也孩子气了起
来。”
也就是说,目前两家的大人们仍然不解他们夫妻为何闹翻。研究了老久,也研究不出原
因;问嘛,又相同问不出来,可见这次不是小事。
“没有什么大事。”
“明天星期天,原本是你们一家三口团圆的日子,怎么,不回小套房团圆啦?”孙母问
着。
“不要,我留在这里看书。”她抱儿子站起身:“你们早点休息吧,晚安。”怕父母再
追问,孙束雅落荒而逃。
回到自己房中才吐了口气!
吵架嘛,还不是那么一回事!先是斗气,后是等待有一方低头;再是预料之外的尴尬
,再来就是难堪了。等到发现不会有人低头之后,不是大吵,便是分手…
这种吵法,真是伤神!老天啊,她甚至还只是个可怜的考生,顺道担任母亲与妻子的职
责还不够,如今又压来怨妇角色,怎么消受哦!
房中的电话突然响起,吓得昏昏欲睡的李毓哭了出来!真缺德,十点了打什么电话!即
使是李举韶也该杀,何况根本不会是他。时段太晚,会侵扰儿子的睡眠,他心中明白。
一边接起电话,一边抱儿子在怀中拍抚。
“哪位?”口气不善得很。
那头传来偷悦的声音
“可别当我是李举韶呀!我是无辜的思诗啦!”
不是好东西!就她所知,三天前偷吻她的男子是钱思诗的朋友之一。
“有事?”
“心情不好吗?明天一同出来喝茶好不好?”好诚恳的声音,如同广播电台妇人在劝诱
别人讲内心话时的音色,以期有更多供自己八卦。
“大概没空。”她声音越发小声,因为怀中的儿子已经陷入沈睡。
不过电话另一边的人倒是当成她正在暗自萧索饮泣。口气更加慈悲:“出来嘛,顺便带你儿子出来玩,明天我们去儿童乐园玩,我买了几件衣服要送小毓哦!”
有没有搞错呀?不足周岁的小婴儿去儿童乐园不吓晕了才怪,玩什么玩?
“不必了,谢谢。我想睡了,晚安。”
“明天早上十点,我开车来接你,晚安。”不待人拒绝,钱思诗先挂电话。搞什么呀?
她难道会白痴到任人看笑话?如果天下有人会因为他们夫妻不和而开心的,必属这女子无疑。
两人虽素无恩怨,但二姊分析过,有种女人非要别人与她相同下场才会舒坦。不见容于
别人初恋有好结果。
二姊曾以她老江湖的眼光批判了钱思诗一下,只有一句话:落翅仔的骨相。与举韶的猜
测不谋而合。
她不愿把老同学想得那么糟,跟前可以理解的是钱思诗看笑话的心态而已。多奇怪,毫
无理由去妒恨别人的日子过得好?
将儿子小心地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趴在一边看着。这一张像父亲的脸,长大了一定比他
爹更出色吧!
轻轻亲着儿子,喃喃自语:“宝宝,对不起,你一定也很想回到以前当破坏狂的日子吧?近来乖得反常,真令我过
意不去。明天我们去看姑姑好吗?你最喜欢喝姑姑店中的南瓜浓汤了,我们明天去喝个够。”
毕竟当娘了,生气也得有个限度。何况已三天不见那个死家伙,恩赐他一次觐见的机会
吧!
想开了之后,便能安心缩入棉被中沉睡,不再费力气去保持冷战面孔了。自己看了都想
吐。